我毒哑子明仙君的消息，很快不胫而走。

所有人都说，我历经万年沉睡，性情大变，如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。

传消息的侍女说这话时，也不忍打了个哆嗦。

我笑了笑没说话。

夜半十分，陆楚云带子明仙君前来求见，她似乎才发现我将子明的嗓子毒哑了，看着我的眼神不免有些陌生：“东流……帝君为何要如此狠毒？”

她当真以为我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陆东流，所以对任何委屈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，在她面前学做乖巧万分的样子。

我平静地说：“他先对我不善，我不过小惩大戒，又有何妨？”

陆楚云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：“你是帝君，他是仙君，他无论如何也威胁不到你头上去了，子明以歌喉引鲜花绽放，你毁了他的嗓音，叫他如何在天界自处？”

“他如何自处，与我何干？”

陆楚云被我的话噎的喘不过气。

我想她大概是忘了，我没有任何由去照顾子明的处境。

一如我是个凡人时，他对我也没有心慈手软。

早先我做陆东流之时，子明是如何折磨我，又是如何羞辱我，陆楚云不是不知道，但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每次都让我忍一忍算了。

更何况，她与陆楚云合谋剥落我灵魂一事早已违背天规，若不是看在魁斗星君一把年纪的份上，我是要他死的。

她既然清楚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，还觉得我狠毒，不免整个人有失偏颇。

其实我大概懂为何。

陆楚云舍不得子明仙君这条大船，凭我对魁斗星君的态度，大概也知魁斗星君在天界的分量。

万年前大战，他曾替我挡下一剑。

救命之恩，无以为报。

我便放过子明的性命。

我问陆楚云：“你想让我给他解药？”

良久，她点了点头。

我也不想同她废话，既然她想取解药，我便给她一个机会。

“仙侠大会，魁首者可向帝君提出一个要求。”

子明仙君一脸祈求地望着陆楚云，陆楚云回给他一个放心的表情。

我觉得恶心透了，抬脚就要离开。